Loreleǐ

【tycutio/双表哥】塞壬

*第一届维罗纳大逃猜的产物
*节操尽碎ooc。有一点foot fetish,因为对着Nico光脚的照片作者脑中产生了一些废料。慎入。

提伯尔特已经在这片海域漂流了很久。
他们赢得了那场海战,但在回程中误入这片海域,导航设备全部失灵,弥漫的浓雾遮掩了太阳和星辰,即便是经验最丰富的水手也无法辨认方向。更糟的是,这里的雾气似乎携带着某种可怕的病毒,他的兄弟们一个接一个地死去,整艘维罗纳号上只剩下他一人。
提伯尔特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。
他站在甲板上,四周雾气弥漫,他能听见风穿过浓雾将桅杆吹得嘎吱作响,能看到雾气在他眼前到翻涌,他的视野里只剩下一片模糊而湿润的惨白。

突然的一阵歌声打破了绝望的寂静。
那是一支熟悉的歌,是小时候他的奶妈哄他入睡时哼唱的,他已经很多年不曾听过了。此刻被一个轻柔悦耳的声音低低地吟唱着,歌声温和地环绕着他,仅仅这样他的心中就涌上一阵甘甜的慰藉。
维罗纳号在歌声的风里缓慢地前行,停在一块巨大的礁石前。提伯尔特隐约看见礁石上出现一个人影。
“你是谁,为什么带我来这里?”
歌声停了,那个声音穿过雾气模糊地传来。“是你找到了我。”

提伯尔特突然明白了他的身份,那是塞壬,那个臭名昭著的海妖。他本该早些想起的,太久的漂流让他疲惫不堪,头脑也不复平日的清明。他匆匆回想着神父教导的方法,在船舱里找到了烧得所剩无几的蜡烛,烛光在他手心里苟延残喘。
“用蜡封耳,你还真是传统。”那个声音带着讥讽贴在他耳边响起,像滚烫的蜡油一样灌进他的耳朵。见提伯尔特僵在原地,他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。
“提伯尔特,提伯尔特。”浓雾从窗和门缝里涌进来,雾气里伸出一双手牵住了提伯尔特。那双手半掩在紫色的蕾丝的袖口里,居然带着人类的体温,暖和而轻柔地牵着他。提伯尔特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被另一个人的体温贴着是什么时候,他被握住他的热度所迷惑,任由他牵着走出船舱。

他们似乎走了很久,走了远不止船舱到甲板的距离。冰冷的雾气依然弥漫四周,隐隐有潮湿的砖墙的味道混入其中,脚下嘎吱作响的木板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坚硬的石板。这让提伯尔特想起家乡,维罗纳的冬夜也总是这样雾气弥漫,他在黑夜里穿行的时候也总是伴着这种潮湿的气味。只是那时候有另一个人牵着他,那是…
提伯尔特猛然挣开了那双手。
雾气褪去了。维罗纳的气味消失不见,甲板重新被他踩在脚下,夜晚的海静静地圈着他的船。
唱歌的塞壬蹲坐在船头,面容隐藏在银色的面具之下,巨大的翅膀拢在背后。他轻巧地跳到甲板上,鸟类的尖爪随着他的步伐在紫色的袍子下若隐若现。
“我见过很多人类,你和他们不太一样。”塞壬仰头看着提伯尔特,爪子在他的靴子上轻轻敲击着,玻璃一样绿色眼睛里荡漾着甜腻的媚气。“你看上去更坚定、更悲伤,也更美味。”
提伯尔特发现自己僵在原地无法动弹。
“我总是很喜欢人类,你们用脚走路,真可爱。”尖利的钩爪抵着靴底抬起,塞壬眨眨眼,提伯尔特的靴子就化成一堆皮革的碎片。人类的脚暴露在空气中,那是一只战士的脚,被海风、沙砾和繁重的训练打理得粗糙不堪。但这似乎没有减弱塞壬的兴趣,他伸出爪子拨掉脚背上的皮革碎片,尖利的指甲划过人类的皮肤,血立刻溢了出来。
“真是脆弱啊。”塞壬咯咯咯地笑了起来,他凑近了一些,黑色的长卷发轻轻搔在裸露的皮肤上,他伸出能流出甜言蜜语的舌头轻轻舔过那个细小的伤口,留下湿热的抚慰。提伯尔特脑海中的那个人静静地看着他,他咬牙回忆着自己的剑划伤那个人的感受,咽下心头和伤口齐齐涌上的瘙痒。
“你喜欢这个。”塞壬看上去几乎是高兴的,他又一次舔过那个伤口,然后是更多的脚面,舌尖掠过皮肤,最后卷上人类的脚趾。他抬起眼睛看着提伯尔特逐渐涨红的脸,从喉咙咕哝出一声轻笑,虎牙恶趣味地咬进脚趾薄薄的皮肤里,感受到他的颤抖后又重重舔过。
“你尝起来可真冷。”塞壬吐出他的脚趾,脸颊贴上他的脚腕,以近乎臣服的姿势蹭了蹭,“你冷吗,提伯尔特?”他展开翅膀笼住两人,温暖慢慢裹上了他们。“现在好多啦。你瞧,我总是知道你要什么,甚至不需要你说话。”塞壬仍然跪在地上,他的手顺着提伯尔特赤裸的脚缓慢地向上游移,“跟我一起走吧,何苦飘在这海面上,一个人守着这艘船?我能带你去你最想去的地方,见你最想见的人。”他的声音变了,变得更尖、更像女孩子、也更熟悉。“好吗?…表哥?”
那是朱丽叶的声音。
提伯尔特仿佛被一桶冰冷的海水当头淋下,他踢开了缠着他的海妖,从裹住他的翅膀里滚了出来。
“你这个魔鬼。”他恶狠狠地啐了一口。
塞壬又发出了那种恼人的笑声,“只是个演示而已,不要害怕,你看起来简直像只炸毛的猫了。”他重新缠了上来,“人类为什么惧怕魔鬼?因为魔鬼能看到你们内心的渴望?你们是在惧怕魔鬼还是惧怕自己?”提伯尔特没有挣扎,他闭着眼睛在脑海里又一次细细描绘过那个人的脸,藏在背后的手悄悄抽出了绑在腰间的匕首。塞壬抚摸着提伯尔特僵硬的大腿肌肉,暧昧的气息吐在他的唇边,“魔鬼是应该下地狱的,”他的手游弋到提伯尔特的胯下,不轻不重地打着圈,“提伯尔特,让我下地狱,你就可以上天堂。”
这个瞬间,提伯尔特猛然举起匕首向塞壬的胸口刺去,海妖轻巧地躲过了他的攻击,笑嘻嘻地仰起被他碰掉了面具的脸。
月亮从云层中钻了出来,光芒撕破了黑暗洒在海妖的脸上。
眼前的面容和脑海中的人重合了。
那是他的哥哥的脸。
提伯尔特颤抖着捏紧了手里的匕首,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面孔,他的眼睛扭曲成一片情绪的暴风骤雨。
他太久、太久没有见过哥哥了。年长的提拔特在战争中死去,“你要活着”是哥哥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。从此他穿上哥哥的衣服,登上他的战船,替他守护卡普来家族。关于提拔特的记忆变成了最珍贵的财宝,被他藏在脑海深处的匣子里,他变成了一个固步自封守财奴,一条盘旋在宝箱上的恶龙。而提拔特甚至没有在他的梦里出现过。如果提伯尔特曾在星空下许愿,他一定向神明谦卑地低语,愿奉上他的一切换取一个再见哥哥的机会。
而面对塞壬的诱惑,他不得不打开了脑海里的宝箱,关于提拔特的记忆倾泻而出。他想起哥哥的剑,想起他眼角的笑纹和喝醉时的酒气,想起永远挡在他身前的背影,想起他无意中划伤哥哥时的痛彻心扉。提拔特成了他的盾他的锚,让他心思澄明,不受甜言蜜语的围攻,也不受媚眼的利剑。
只是他没想到,竟然是魔鬼先听到了他的祈祷。
之前的厌恶和恐惧像流水一样被抽走了。他扔掉了手中的匕首,直挺挺地跪在了塞壬的面前。是魔鬼又如何,神明何曾给过他们一点慈悲,就算被牵去地狱,他颈上也是名为心甘情愿的锁链。
“哥哥。”他贪婪地用眼神勾勒着久违的轮廓,长时间的睁眼让他眼睛胀痛,泪水竟然就这样涌了上来。
“哥哥。”提伯尔特粗鲁地抹掉它们,更多的眼泪又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。他自提拔特去世后咽下的泪水在一个幻象面前打开了闸门,而他仍然咬着牙不肯眨眼,害怕这来之不易的梦消弥在眼皮触碰的瞬间。
“哥哥。”他俯下身,把一个个亲吻印在眼前之人的手腕上,喑哑的声音反复念着他唯一的爱与灵魂。
他痛哭失声。

耳边传来一声叹息,有人抬起了他的下巴,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他的眉间。
“这次就饶了你吧。我们还会见面的,小猫。”

东方的海面出现了日出的第一缕光,眼前的人消失了。
船被海浪推着穿过了薄薄的雾气,漂泊了这么久的提伯尔特看到了熟悉的维罗纳的城墙。
人们惊讶于他的归来,用鲜花和美酒迎接他的凯旋,吟游诗人在大街小巷传唱着他的传奇。他回到卡普来的府邸,他的族人们敬畏地站在身旁向他致敬,只有朱丽叶扑进他怀里哭湿了他的衣襟。他的表妹挽着他的手陪他散步,陪他在提拔特的墓前献上新的花束,为他打理觐见亲王的礼服。
“亲王前几天突然驾崩,他的侄子继承了王位。听说亲王病逝,大家都吓了一跳,明明他一直那样身强体壮呀…”她一边整理着他的领口一边这样絮絮叨叨地说着。

盛装的提伯尔特单膝跪下为新的亲王奉上胜利的战果。他在命令里抬起头,年轻的亲王披着紫色的袍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“卡普来的提伯尔特,维罗纳会记住你的胜利,你的家族会因为你的功绩而声名显赫。我赞赏你的勇气,也将赐予你应得的回报。”
他突然挥挥手撤下了所有的仆从,偌大的厅堂只剩下他们两个人。
提伯尔特看到塞壬的媚气开始出现在那双绿色的眼睛里。
“现在,猫王子,亲吻我的脚趾。”

END

我这篇居然被微博屏蔽了,干。

开了个微博小号@Norelei_卷边煎蛋,欢迎来玩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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