柠檬
提伯尔特×帕特里克
——
帕特里克的心脏变成了一颗柠檬。
那个被他帮助的老妇人弯腰亲吻着他的手背，“谢谢你，好孩子，谢谢你，请允许我为你送上一些微不足道的谢礼，”她说，“明天早晨，柠檬将代替心脏在你的胸腔里跳动，它的汁水将流淌在你的血管里。”
帕特里克猛然睁开眼，他好端端地躺在床上，心脏尽职尽责地跳动着。昨天的一切仿佛只是一个诡异的梦境，这让他偷偷松了口气。
“醒了吗？”
提伯尔特站在床边看着他。
帕特里克吓了一大跳，条件反射地缩进毯子里。
“醒了就起来吧，该训练了。”
见帕特里克蒙在薄毯里的脑袋点了点，提伯尔特转身开始套上衣服。帕特里克在毯子的缝隙里偷偷地看着，提伯尔特用长裤裹住结实的大腿肌肉，用红色的衬衣盖住帕特里克昨夜留下的抓痕，然后他抓起外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卧室。帕特里克在突然空荡荡的房间里放松下来，无论和提伯尔特睡过几次，他都无法控制那些可笑而愚蠢的、仿佛受宠若惊的表现。他猜提伯尔特讨厌这个，提伯尔特喜欢势均力敌，茂丘西奥就是仗着这一点才如此肆无忌惮，每天像只风骚的公孔雀一样跑到他们的地盘上、跑到提伯尔的眼前抖动他的羽毛。一个有趣的仇敌远胜一个差劲的情人，帕特里克这样想着，他的肌肉和心脏隐隐酸痛，仿佛真的浸泡在柠檬的汁水里。
帕特里克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。他在和蒙太古的冲突中被砸碎的玻璃划破了胳膊，透明的液体代替血液从伤口里渗出，一滴一滴落在地上。他颤抖着舔了舔，柠檬汁的味道在舌尖和脑袋里同时炸开，让他呆立当场。直到提伯尔特远远地投来询问的目光，他才转身落荒而逃。
“变成柠檬？”姐姐们绕着他围成一圈，齐刷刷地发出不可置信的询问。
帕特里克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，刚打过架新出了汗的男孩散发着热乎乎的柠檬味。
“那个人，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？还说什么感谢，就好像我被蒙太古嘲笑成女孩子的次数还不够多似的。”
他被一旁的姐姐安慰地搂住，脑袋陷在丰满的胸部里。
“提伯尔特会讨厌这个的，他讨厌所有女性化的东西。你看，他讨厌香水、讨厌舞会，还有茂丘西奥……”
“哦别担心，小帕克，”姐姐们发出长长的感叹，“别担心，他不会讨厌你的，他也不会知道的。”
提伯尔特当然知道了，就在帕特里克躲开他三次之后。卡普莱特家没有他不知道的秘密。
帕特里克被他拦下的时候，手中还握着一根光秃秃的花梗。是的是的，他知道撕着花瓣数着“喜欢”和“不喜欢”很傻，简直太傻了，但是反正每天散发着柠檬味儿也一样很傻。他的胸口终日充斥着酸涩，也一定是因为他的心脏变成了柠檬的关系。
提伯尔特扯开他的外套把手按上他的胸口，帕特里克微弱地挣扎一下。
“它还在跳？”
帕特里克移开了目光，但还是点了点头。
提伯尔特的手还按在那里，帕特里克觉得那只手仿佛穿过衬衫的布料，穿过血肉和骨骼，直直地摸上他柠檬的表皮。
“它是不是越跳越快了？”
帕特里克有些不知所措，幸好提伯尔特没有再说话，也没有收回他的手。带着酸气的香味随着热度和夜风散开，在他们的沉默里疯狂地跳动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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